当前位置:主页 > 各国经济 > 美洲 > 美国 >

当前世界经济主要特征与未来发展趋势

时间:2016-01-07 09:00 类别:

【内容提要】新世纪以来,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经济进入转型期,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开始出现向实体经济回归动向,新兴经济体也面临发展模式转换问题,整个世界经济增长重心“由西向东”转移。未来全球经济发展可能呈现五大趋势:深入发展的全球化,产业结构低碳化,东西方两大阵营均衡化,经济格局多元化和全球治理一体化。

【关键词】世界经济 国际贸易 全球化 国际格局

一、当前世界经济的主要特征

新世纪以来,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世界经济失衡不断加剧,西方主要经济体陷入高债务、高失业困境,新兴市场国家成为世界经济新引擎,全球经济加速从大西洋向太平洋转移。

(一)全球经济面临转型期。首先是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开始回归实体经济、调整福利制度。多年来,欧美国家在“重消费、轻生产”的经济增长模式中,国内产业空洞化的状况普遍存在,加上经济全球化背景使其跨国公司在全球进行生产布局和“外包”加速发展,国内空心化状况进一步加剧。“后工业化社会”的主要特征是第三产业占据其经济主导地位,金融全球化进程也使其虚拟经济蓬勃发展,制造业逐渐萎缩。本次金融危机使西方各国重新意识到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性,并开始把重归实体经济、推进“再工业化”战略提上产业结构调整的议事日程。另外,高福利是西方国家多年来一直奉行的社会制度。它的确给西方经济带上不少光环,但高福利带来的高劳动力成本,使这些国家在激烈的国际贸易竞争中削弱了竞争力,贸易逆差积聚。为刺激经济增长,弥补贸易赤字,这些国家不得不增发国债以扩大财政支出。近年日益严重的主权债务危机的出现使得这一高福利制度难能为继。在财政负担的重压下,西方国家不得不思考改革高福利制度。欧洲国家“去福利化”倾向开始显现,个别国家开始提高退休年龄,减少养老金支出等。 其次是新兴经济体也面临发展模式转换问题。近年来,特别是金融危机这两年来,新兴经济体体在世界经济复苏过程中发挥了举世瞩目的作用。据IMF数据,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从过去的30%升至50%以上。尽管如此,新兴经济市场也面临着经济发展的诸多压力,如大宗商品价格上涨、通胀压力增大、出口下降、资本流动逆转、银行信贷紧缩、经济增速下滑等。尤其是他们当中多为出口主导型国家,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减速与需求下降必然会给新兴经济体带来不利影响,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也将给新兴经济体的外贸出口带来严重影响。为此如何转变经济增长模式,变出口主导为内需主导,降低对外外贸依存度,开拓本国和发展中国家市场正在成为新兴经济体面临的突出课题。第三是世界经济增长重心“由西向东”转移 。新世纪以来,新兴国家的快速崛起冲击着以美国为首的全球力量架构,全球经济与贸易重心正在“由西向东”发生转移。21世纪头十年,新兴经济体平均经济增长率超过6%,金砖国家整体平均增长率超过8%,远高于发达国家经济2.6%的平均增长率,和4.1%左右的全球经济平均增长率,是发展中国家中的佼佼者。[1]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2年4月17日报告显示,2012年,整个发达经济体的增长速度将从上年的1.6下降到1.5%左右,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速仍可达到5.75%,[2] 由于经济增长较快,金砖五国对发达国家的赶超效果明显。根据IMF数据,金砖五国经济总量占全球经济比重从2001年的17.71%上升到2009年的25.71%。[3] 全球财富分配向“东”转移。多数新兴市场贸易持续顺差,使其外汇储备不断增加,由此积累大量外汇储备。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到2010年底,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外汇储备达到6.48万亿美元,比危机前的2007年增加2.11万亿美元。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年和2012年,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外汇储备将增到7.45万亿美元和8.388万亿美元。[4] 这样的结果,国际资本出现逆向流动,即发展中国家资本向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流动,这是史无前例的现象。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将更加明显,使国际力量重心由发达经济向新兴经济加速转移。

(二)西方经济面临重重困难。首先是主权债务危机波及西方世界。据全球政府债务钟[5] 显示, 截至2011年7月21日,全世界86个国家和地区的债务总和接近45万亿美元。与历史不同,当前世界主要债务国多为发达国家。美国通过调高债务上限逃脱违约、“借新债还旧债”、自我“缓刑”,以致美主权信用被“降级”,英国《金融时报》指美国此举为“自我毁灭”。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持续发酵,英、法主权信用备受质疑,德国今年第二季度经济增长仅千分之一,难再“独善其身”。日本的财政赤字也已达到本国GDP的两倍以上。欧洲债务已被危机化,日本债务正内部化,美国债务将国际化。债务危机成为制约当前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本轮全球经济危机已成为发达国家政府债务持续上升的“导火索”, 若不采取措施削减支出、提高税收、改革劳动力市场、提高竞争力,西方债务困局将拖至2025年。IMF认为,发达国家债务高峰期尚未到来,最困难应在2011-2018年,若能削减政府开支达GDP的8.8%,2030年前才能恢复到60%以下。[6] 第二,是经济“无就业”复苏。后危机时期,发达国家普遍面临周期性与结构性失业难题。据经合组织统计,据经合组织网站4月11日消息,经合组织国家2012年2月份失业率为8.2%,大体维持在2011年1月以来的水平。2012年2月份经合组织国家失业人数为4500万,比2008年2月多出1430万。[7] 据估计,近中期发达国家的就业形势很难明显改观,完全恢复到危机前水平需要3——5年时间。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悲观预测,到2019年美国的失业率才能恢复到金融危机前的水平。 发达国家“无就业”复苏现象将持续很长时间,由此导致经济发展呈现低消费与低增长态势。第三是资产重组与去杠杆化问题。金融危机使西方银行资产和家庭财富严重缩水,修复资产负债表需要很长时间,无疑将影响私人消费与企业投资。所谓“杠杆化”,简单来说,是指借债进行投资运营,以较少的本金获取高收益。这种模式在金融危机爆发前为不少企业和机构所采用,特别是投资银行,杠杆化的程度一般都很高。当资本市场向好时,这种模式带来的高收益使人们忽视了高风险的存在,等到资本市场开始走下坡路时,杠杆效应的负面作用开始凸显,风险被迅速放大。据经合组织统计,房价与股市下跌,使美国家庭净资产累计缩水14.2万亿美元,相当于当时美国国内生产总值规模(14.266万亿美元)。如此巨大的财富损失,将迫使居民改变储蓄与消费行为。经合组织估计,修复资产负债表将使美国私人储蓄率上升3个百分点,欧元区增加1.5个百分点,日本提高1个百分点。另外,与典型经济周期不同,后危机时期美欧经济复苏将深受去杠杆化影响,信贷市场疲软仍将持续,成为抑制商业活动的重要因素。

(三)新兴经济体群体继续崛起。首先新兴经济体经济规模日趋增大。按IMF2012年04月17日公布的世界各国GDP最新排名统计,到2011年底,按国际汇率计算,中国为7.29万亿美元,位居第二;巴西为2.49万亿美元,位居第六;俄罗斯为1.85万亿美元,位居第九;印度为1.68万亿美元,位居第十一。“金砖五国”国土面积占世界土地面积近30%,人口占世界的42%。2011年五国的GDP约占世界总量的20%以上。[8] 第二是新兴经济体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也逐日上升。按照IMF测算,发达国家对全球经济的贡献率从1990年的88.6%下降到2010年的约30%,而金砖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却从1990年的-0.6%上升到2010年的60%以上。[9] 第三,全球10大经济体排列发生变化。新兴大国将整体性量增位升,发达国家则量减位降。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到2015年“金砖四国”均将进入全球前10大经济体,依次排列为美、中、日、德、法、俄、英、巴西、意大利和印度。全球著名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预测,到2030年世界前10大经济体名次将重新洗牌,分别是中、美、印、日、巴西、俄、德、墨、法、英。第四,新兴国家队伍不断壮大,提振新兴和发展国家的整体力量,改变南北力量对比。“金砖五国”、“展望五国”、“钻石十一国” 等名目繁多的排列组合,无不说明新兴国家已遍布于亚洲、非洲、南美洲、东欧及中东各个角落,形成了一个“新兴国家群体”。这个群体属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兴起与腾飞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四)全球经济发展不平衡加剧。21世纪以来,全球经济发展严重失衡,新兴经济体成为国际资本的净流出国,美国则变成全球最大的资本净流入国。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新兴市场经常项目顺差不断增加。由于新兴市场的国际贸易能力明显增强,尤其是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涨,使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积累起大量经常项目顺差和外汇储备,对外支付能力提高。据IMF估计,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经常项目顺差由2000年的929亿美元增至2008年的7031亿美元,预计到2015年将增至7638亿美元。其中亚洲发展中经济体的经常项目顺差将由2010年2732亿美元增至2015年的7312亿美元。二是新兴市场外汇储备逐年飙增。即使受危机冲击,这些国家的外汇储备依然由2008年的49614亿美元增到2009年的55002亿美元,中国占43.6%,为23992亿美元)。IMF估计,这些国家的外汇储备将呈持续增长趋势,2010-2011年分别增到61944亿美元和67763亿美元。鉴于国内金融市场不发达,其外汇储备只能以购买国债等方式投资于美国等富裕国家。从发展态势看,只要经济全球化趋势不被逆转,新兴市场经济仍保持良好发展势头,后危机时代全球资本逆向流动趋势不可能改变,尤其是美国等发达国家均面临严重的主权债务问题,更需要新兴市场资本流入,以解债台高筑之困。三是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债务国。据美国财政部统计,截至2011年年7月28日,美国公共债务已经达到14.34万亿美元,与一年的GDP几乎相等。这笔巨债中,联邦政府直接负的债约9万多亿美元,占60%,其余6万多亿是政府机构(州)之间的债务。[10] 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曾是世界上最大债权国,1970到1975年间,美国国外净资产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上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对外投资速度的持续下降,美国转而倚重来自国外的投资以支撑本土经济的增长。1985年美国从净债权国变为债务国,结束了自1914年以来作为净债权国长达70年的历史。而到2004年,美国的国外负资产则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22%,成为世界最大的债务国。美国国际经济战略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克莱恩认为,如果美国不能改变现状,到2024年,净外债将高达GDP的135%。到那时,随着外国投资者对美国失去信心,国内保护主义的压力无法控制,重大的危机就会出现。[11]

二、影响未来全球经济趋势的重要因素

在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尚未终结的背景下,世界经济能否走出困境主要取决于西方国家制度改革能否取得阶段性成果,主权债务危机能否得到有效控制,以及新技术革命能否有所突破。

(一)西方经济制度和发展模式改革能否取得阶段性成果。每次危机都会带来制度的革新和改良,这次的国际金融危机与美欧主权债务困境也不例外,其根源都是经济问题以及背后的制度与模式问题。资本主义制度、模式需要尽快改良和适应当前世界经济的转型,否则将面临更深刻的危机与动荡。金融危机期间,西方国家采取发债的方式拯救金融机构,实际是变相的“劫贫济富”,即用纳税人的钱来补贴金融机构。美国家庭财富缩水的同时,少数富豪财富却继续增加,贫富差距仍在拉大。居高不下的失业和对未来经济前景的悲观预期导致发达国家进入政局和社会冲突多发期。美国茶党横空出世,并以富人为众矢之的;“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来势汹汹,多点扩散,把经济不公正问题提到举世瞩目的醒目位置。奥巴马总统在今年的国情咨文中,不得不直面经济不公正问题,承诺要改革税制,让富人承担相应责任,建立公平的经济体系。美国凯雷投资集团联合创始人兼董事总经理大卫•鲁宾斯坦警告说:“我们现在还有3到4年的时间来改进我们的经济模式,如果不尽快行动,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我们的制度也会终结。”资本主义未来选择怎样的模式,如何改革现有的制度都值得人们去关注和思考。

(二)新科技革命及其产业化能否取得应有的突破。历史经验表明,经济危机往往孕育着新的科技革命。面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各国正在进行抢占科技制高点的竞赛,全球将进入空前的创新密集和产业振兴时代。美国提出,将研发的投入提高到GDP3%这一历史最高水平,力图在新能源、基础科学、干细胞研究和航天等领域取得突破;美国科技的主攻方向将包括节能环保、智慧地球等。欧盟宣布到2013年以前,将投资1050亿欧元发展绿色经济,保持在绿色技术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英国从高新科技特别是生物制药等方面,加强产业竞争的优势。日本重点开发能源和环境技术。俄罗斯提出开发纳米和核能技术。在应对气候变化中,各国都高度重视新能源产业发展,正在加快推进以绿色和低碳技术为标志的能源革命。新能源汽车已成为全球汽车工业发展方向,生命科学还将是21世纪中显著提高农业和人口健康水平,信息网络产业将向传感网和物联网的方向升级,“智慧地球”简单说来就是物联网与互联网的结合,是传感网在基础设施和服务领域的广泛应用。在这些领域中,突破关键技术并使之产业化将成为后危机时代发达国家产业振兴以及促进新一轮产业转移出现,带动新的国际分工的新现象。此外,清洁能源、节能环保、新材料、新医药、生物育种、信息网络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方兴未艾,各国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谁在新兴战略产业方面率先实现重大突破,谁就将在未来的国际竞争新格局中占据主动。

(三)发达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能否得到控制。金融危机使发达国家政府债务攀升至二战以来最高水平,处于不可持续状态。巨额救市资金使西方政府债务猛增,成为后危机时代威胁经济平稳发展的最大风险。欧洲债务危机从希腊和爱尔兰,迅速蔓延到葡萄牙、西班牙等金猪国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愈演愈烈。一时还看不到制止危机扩散的迹象,不确定性正在摧残市场并加速危机的蔓延。未来25年政府债务规模将在大多数发达经济体和许多新兴经济体中增长到危险和不可持续的水平。虽然对于主要的经济体来说,在经济增长不出现任何大的、出乎意料的负面震荡的情况下,危险区很可能还比较远,大约会发生在今后10-25年时间内,但如果允许政府债务继续增长,利率最终将上升,从而挤出生产性投资,降低经济增长率。严重的经济下滑有可能迅速推动政府债务水平上升到危险区间,并极大地增加爆发危机的可能性。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发达国家债务高峰期将在2011-2018年,2014年发达国家的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将超过100%,比危机前高35个百分点。到2023年,发达国家政府债务降到80%,2030年才能恢复到危机前水平,即回落到60%的警戒线以内。如果这个预期准确,那么世界经济将如拉美债务危机一样将“失去20年”的高增长,甚至会倒退20年。但是经济增长因素较多,情况复杂,未来一段时间,相关国家如果调整本国政策及在债务问题上加强合作,尽快摆脱“高债务”的困扰,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该国未来经济的恢复和繁荣。

三、未来10年世界经济发展趋势

从未来世界经济发展趋势看,经济全球化趋势不会改变,低碳经济将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重要选择,新兴经济体群体崛起趋势仍将继续,一个多元化世界经济新格局即将诞生。

(一)深入发展的经济全球化。金融危机使经济全球化进入调整期,但必须清醒看到,经济全球化的总趋势并未改变,且在新的经济环境下,这一趋势还表现出了若干新特点:一是国家资本直接与私人垄断资本相融合并在成为危机救援的重要手段。继美国政府接管“两房”和保险巨头AIG之后,美国国会批准美国财政部以2900亿美元为美洲等九大银行注资参股;欧元区15国联合救市计划也包括以取得优先股的方式向银行直接注资。这种救援行动说明,经济全球化不仅把私人垄断资本的利益联系在一起,也把西方发达国家资本的利益联系在一起;国家资本从救援到其他干预将成为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新现象。二是国家资本跨国化成为刺激经济的新需要。在这次危机中,救援行动的另一特点是各国在普遍采取经济刺激方案来纾缓本国危机的同时,还与他国联合措施共同刺激经济复苏。最为突出的事例是2009年4月2日,伦敦G20峰会各国领导人就全球经济刺激达成1.1万亿美元刺激计划的协议。三是全球经济治理改革成为经济全球化新的利益诉求。在改革金融货币体系方面,2009年,美国国会众议院通过了一项金融监管改革方案;欧盟各成员国财长就金融监管框架达成一致;美欧金融监管改革计划涉及金融机构、金融市场、金融产品、消费者保护、危机应对以及国际监管合作等诸多领域。在国际金融组织治理结构改革方面,决定新建金融稳定委员会取代现有的金融稳定论坛机制,对全球宏观经济和金融市场风险实施监控和预警。在全球政策协调和改革磋商方面,危机之后建立的G20会议成为世界各国对话、磋商与政策协调的机制性重要平台,在危机救援和今后在全球治理方面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

(二) 全球产业结构发展低碳化。低碳经济作为新的发展模式,成为后危机时期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力。世界各国以此为中心的竞争趋于激烈。2009年2月,美国新任总统奥巴马签署《复苏与再投资法案》,实施总额为7872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内容包括开发新能源、节能增效和应对气候变暖等方面。其中,开发新能源为核心内容,与开发新能源相关的投资总额超过400亿美元,按计划,在未来几年内,美国可再生能源的产量将翻一番;制定严格和实施的汽车排放标准,大力促进绿色建筑等的开发,以及建设全新的智能电网;通过一系列节能环保措施,发展低碳经济,在全球应对气候变暖问题上掌控主导权。欧盟推进低碳经济转型,在发展低碳经济方面,欧盟国家走在了世界前列。在德国、英国等多个欧盟成员国先后出台本国经济刺激计划后,欧盟委员会为协调各国行动,最大限度发挥各国经济刺激举措的潜力,以形成规模效应,于2008年12月,推出总额为2000亿欧元的(约合252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日本2009年4月公布总额为15.4万亿日元(154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其核心内容就是低碳革命。目标是到2020年太阳能利用达到世界第一;对可再生能源的利用规模达到世界最高水平;在世界上最早实现普及环保汽车;推进低碳交通革命,发展世界最先进物流;成为资源大国,领导世界低碳再循环潮流。

(三)东西方两大阵营均衡化。新兴经济体仍将作为世界经济增长重要引擎发挥作用。尽管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但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仍强劲,在未来20年有望继续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引擎,在世界经济增长中发展重要作用。这是因为:一是这些国家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远未结束,其后发优势依然存在;二是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不仅拥有庞大的消费市场需求,还有雄厚的外汇储备和国内储蓄,研发支出显著增长,高新技术产业逐步兴起,在世界500强中所占数目及市值日趋增加。三是经济全球化进程未因金融危机而中断,区域经济一体化继续深化,全球化与区域化将是其保持经济强劲增长的外部动力;四是新兴市场对大宗商品需求旺盛,使国际商品价格维持在理想价位,非洲、中东、独联体、拉美等资源出口国的国际收支盈余,其国内财政状况将进一步改善,发展环境相对宽松;五是南南合作因金融危机而强化,新兴市场国家的领导层驾驭和管理危机的能力增强;六是经济持续强劲发展,国内财富效应开始凸显,使新兴市场的中产消费群体迅速壮大。据世界银行估计,到2030年,发展中国家将有12亿人口进入中产阶层,相当于全球人口的15%。这样新兴和发展中国家经济在世界经济中所占据份额逐步增大,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将继续上升。

而发达国家未来一段时间仍将遭受高债务严重困扰,居高不下的政府债务将长期存在。金融危机使发达国家政府债务攀升至二战以来最高水平,处于不可持续状态。巨额救市资金使西方政府债务猛增,成为后危机时代威胁经济平稳发展的最大风险。欧洲债务危机从希腊和爱尔兰,迅速蔓延到葡萄牙、西班牙等“金猪国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愈演愈烈。一时还看不到制止危机扩散的迹象,不确定性正在摧残市场并加速危机的蔓延。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发达国家债务高峰期将在2011-2018年,2014年发达国家的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将超过100%,比危机前高35个百分点;到2023年,发达国家政府债务降到80%,2030年才能恢复到危机前水平,即回落到60%的警戒线以内。历史上,拉美债务危机使其经济“失去20年”,至今阴影仍挥之不去。前苏东地区债务危机最终导致政治剧变,经济倒退20年。当前西方国家主权债务危机也使“失去20年”的声音不绝于耳。 新兴经济体的上升趋势与西方经济相对削弱必将导致东西方两大阵营实力对比朝着均衡化的方向发展。

(四)经济格局多元化。从板块上看,世界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印度以及其他亚洲新兴经济体国家的表现也都大大好于美欧发达国家。亚洲目前在全球贸易总额中占三分之一。世界经济重心主向亚洲转移的趋势十分明显。亚洲在经济上的崛起,已促使世界经济格局重新分化,逐步形成了欧美亚三足鼎立的局面。美欧等先进工业国无不竞相调整其对外经济政策,将重心移向亚洲。目前,美国大力实施“重返亚洲”战略,美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已不是欧洲,而是亚洲。它与亚洲的贸易总额已占美全球贸易总额的40%,在亚洲的直接投资更是高达近千亿美元,远远超过西欧。欧洲理事会常任主席范龙佩则提出欧盟应当“向东看”,加强与亚洲国家的合作,促进经贸关系深入发展。李光耀在题为《世界经济的中心是亚洲》一文中曾预测今后20年,中国和印度的年均经济增长率会超过9%,其他东亚国家约为7.5%,到2030年,亚洲将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50%,回归“世界第一”的位置。亚洲整体性崛起将改变以往世界经济重心偏向欧美的传统格局,21世纪能否真正成为亚洲世纪暂难断言,但在未来相当长时期内,亚洲经济作为整体将持续发展,应是不争的预期。从发展趋势看,未来十余年亚洲经济将是世界经济中增长最快的地区。据OECD预测,2007-2030年,亚洲发展中经济体实际GDP将年均增长5.5%,明显高于北美的2.1%欧洲的1.5%。根据IMF以名义GDP计算,2010-2015年亚洲、北美和欧盟的名义GDP将分别年均增长8.3%、4.6%和2.9%;GDP规模将分别达到233190.8亿美元、216187.7亿美元和194820.8亿美元;到2015年,亚洲、北美和欧盟分别占世界经济的28.5%、26.4%和23.8%,而2009年分别为24.9%、28.4%和28.4%。如果不出意外,亚洲经济规模将于2014年超过北美,成为全球最大的地区板块经济。[12]

从单个国家发展趋势看,未来世界经济增长中心将呈现多极化趋势。历史上,每次较大的国际经济危机都会撼动世界经济基础,乃至导致旧体系瓦解,1945年即如此,本次金融危机也算是百年难见的大危机,它将使过去美国霸权单极世界不复存在,一个多极世界体系正在加速形成。此次金融危机已成为国际地缘经济和地缘政治变迁的催化剂,推动国际经济关系生重心由大西洋两岸向太平洋两岸、由西方向东方、由欧洲向亚洲转移。美国作为全球主要债务国的特征仍在加深。它在全球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多重挑战。而以“金砖四国”为首的新兴经济大国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等国不仅实力地位明显上升,这一变化将逐渐改变世界经济现有版图和格局,未来20年,世界经济形成美国、欧盟、日本、中国、俄罗斯、印度等多个经济中心,一个多极化世界经济格局将在这个时期基本形成。据世界银行在2011年5月17日发表的《2011全球发展地平线——多极化:新的全球经济》报告中预测,到2025年,六大新兴经济体——巴西、中国、印度、印尼、韩国和俄罗斯——将占全球经济增长总量的一半以上。到2020年,即便按市场汇率计算,世界经济版图都将是新兴经济与发达经济平分秋色的格局。

(五)全球治理东西方一体化。金融危机为全球提供观察国际经济规则与秩序变迁的新视角,建章立制候选创造新契机。美国等发达国家意识到,应对全球化下的金融经济危机,西方体系已力不从心,必须借助东方力量。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在世界经济和发展问题上,有许多利益共同点,相互间的联系和对话日益加深,正在从过去“外围”走向“中心”。尤其是二十国集团正处于从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有效机制向促进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平台转变,新兴经济体在全球金融监管改革、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等重大经济、金融事务中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改革国际金融体系、让渡部分话语权、寻求新兴大国支持,成为发达国家应对危机的无奈但明智选择。G20领导人峰会仓促上马,并匆匆替代G8成为全球经济合作主要平台,正是这一选择的现实反映。G20机制化为重塑国际经济新秩序提供巨大机遇,其对多极世界的形成影响深远。G20机制化事实上等于向世界宣告,发达国家正为发展中国家揭去粘在其身上长达60多年的“配角”标签,发达国家与新兴国家在IMF、世界银行等的地位将不可逆转地向有利于新兴国家转移。这从去年世界银行和IMF先后降低发达国家所占份额,增加新兴国家份额中可见一斑,以此相对削弱发达国家影响力,同时增加新兴市场的话语权。在全球金融体系改革、全球失衡治理、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及应对气候变化等重大议题上发挥建设性作用。G20机制成为商讨全球经贸合作的主平台,标志着中印等新兴大国将在世界金融经济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另外,作为地位、身份和影响力的象征,G7长达30多年的“霸业”步入历史终结期。可以预见,G20作为全球治理新平台将在未来世界经济治理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下一篇:没有了
上一篇:没有了

推荐阅读

相关文章阅读

最新文章
    阅读排行
  • 总排名
  • 每月排行
  • 推荐阅读
延伸阅读